说明:是博煌,大概是男博(性别其实无所谓)不要提及无关cp。听歌的时候听到了miku的last night,good night觉得这首歌歌词和这篇有点像~
“大家快让一让,让一让!有伤员需要紧急治疗!”
几名医疗干员推着病床大步奔跑,冲向手术室。凯尔希已经在手术室做好准备,穿上了一身蓝色的无菌手术服,并给自己的手臂来了一针。
“凯尔希老师,您又给自己注射禁药!”安赛尔皱着眉。
“因为有必要。”凯尔希依旧是那么冷静,可是从手术帽下渗出的汗出卖了她。
“心跳很弱,要用强心剂吗?”“不,暂时不用,你们观测她的脑波,注意调节输血速率。”阿米娅穿着手术服破门而入,焦急的神情从口罩下渗透到空气中。“阿米娅,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来帮煌。”“好的。凯尔希医生。”
阿米娅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集中注意力唤醒煌。
“煌,醒……过……”
“ace,scout,whitesmith,outcast!你们原来在这!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只大猫在风暴过后平静的大海中央,她离岸不远,于是开始朝她身边的伙伴游去。
她拼命地想跟上伙伴们,一起上岸,不管怎么向前游自己始终留在原地。她的伙伴并没有停下等她或是回头看她。
“嘿!scout!你们等等我啊!”她很焦急。
眼看着队友已经上岸了,她很害怕,害怕自己被抛下。
风暴后显现出的晴空格外的湛蓝、透澈。阳光撒在水面上像一层金箔,这场景美得有些虚幻了。煌有些恍惚,反光十分耀眼,使她不能看清眼前。在愣了一会后,她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划动双臂,摆动双腿,越过一层层波浪。波浪在她开始运动后变得越高越大,遮住了她的视线,岸上的伙伴像是被海浪吞噬了。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海上又狂风大作了。
“scout!ace——唔……等等我——”一个几米高的巨浪朝她打来,深深地把她拍入深海。
“煌,现在还不是你该来的时候。”
“煌,现在还不是你该走的时候。”
“煌……煌——”
“凯尔希医生,煌像在大海上被浪打入水下,拼命想往上游……”
“你尝试去给她增加‘浮力’,带她‘回到水面’。”
“嗯,我试试……”9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里一片沉寂。末药屏住呼吸,害怕影响到阿米娅。
突然,煌像是从水中被救起一样,猛的睁开双眼,鲜红的血丝如荆棘,禁锢着她眼中的晴空。惊恐、迷茫在她眼中跳舞。她呛出一大口“海水”,这“水”不只咸涩,更多是甜腥。白色的被褥被染成了深红色。
亚叶吃惊地看着煌的反应:“中了萨卡兹古老巫术几乎没人能活下来,存活这种情况也只听过传闻,没想到……”
“凯尔希医生!煌醒来了!”阿米娅兴奋地喊了出来,这是她少有的孩子样,凯尔希极其轻微地翘起嘴角。
煌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心率也恢复了正常。
“我又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没有。”
“凯尔希医生,谢谢你。”
“不,谢谢你,煌。”
煌是鲜见的中了萨卡兹传统巫术还能留在世上的人。萨卡兹的巫术攻击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煌并没有上天赐予的强大体质,若不是她顽强到令人发指的意志力,恐怕也难逃死神的魔爪。
煌在手术室突然清醒后,精神不在状态,跟她说着说着话就突然睡着,还是深度睡眠,一睡就是一天。阿米娅说,煌的世界像小草在春天钻出土壤。
煌做完手术的第二天,凯尔希不允许除了参与治疗的医疗干员意外的无关人士进入病房探望她。为此我和凯尔希也争论了一番。
“我为什么是无关人员?”
“你没有参与治疗。”
“我是她的指挥官,应该是有关人员。”
“你是,你不是。”
“……”
嘉维尔也极力阻挠我,想打消我的念头:“煌精神状态很差,一觉要睡上一天,根本和她说不上什么话,去了也是白去。”
所以第三天我凌晨四点就悄悄来到医疗部,进了煌的病房。
月光倾洒在她原本白皙的脸庞上,皎洁得像另一个月亮。输液针插在她血管明显的手背上,蓝色、紫色的静脉交错,给她的皮肤蒙上了一层苍白。顺着她的手臂往上,一块块疤痕,烧伤的即使组织培养再生了也难以掩盖、使用源石技艺时割伤的是这样刺眼。平常她都穿长袖遮住,是在意;可在战斗的时候在其他人看来一点也不在意。
这只傻猫——
我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害怕她洁白的肌肤慢慢变透明,然后消失。
我低下头,两股热流在我脸上淌过,滴落在她的手心。为什么我不能替代她来战斗?我没能保护好她。
“我说,这只手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啊。”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抬头,半睁开的蓝色眼眸充满的是玩味。
“你装睡。”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有点睡不着,嘿嘿。”
“太恶劣了。”
“你平常嫌我吵的时候不也装睡?”
“我是真困……”
“你心虚了!”
平日里欢快爽朗的声音重新响起。明明只是28个小时没有听到,我却像几十年没听过一样。
“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很长,很真实。”
“……”
“我和ace、scout、whiteSmith 、outcast。在海上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了风暴,被刮到了一个小岛附近的海域上。可是他们都上岸了,也不等等我。喂,捉弄我也有个度啊……本来大风已经平息下来的海面上浪不大,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一开始往前游就开始起浪,我越用力,浪就越高,最后把我拍进海里了。还好我在沉入水中前立刻吸了口气,但没用啊,我根本回不到水面上,那口气也跟白吸了一样。”
‘’在水中昏迷时,我隐约听到有个声音,不,好像是两个。什么‘你不该来’,好像ace的声音;还有个‘你还不该走’那个太模糊了,我听不出,但是很熟悉……什么来啊走的,净整这些玩意儿,我都搞不明白。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问凯尔希医生,她只跟我说‘你昏迷了一天’。医疗部的人也是,也不告诉我战斗完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让我把闻着就感觉很苦很苦的药喝下去,谁会喝啊!还有那个谁……”
我看着她又像平常那样兴致勃勃地叨叨,脸上活泼的表情却是出现在一张苍白的脸上,这样的反差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剐。我一直注视着她。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一丝无奈的愠色从她眼底流出,有很快转为疑惑,把手从我手中抽出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没休息够啊?”
“没休息够的是你。”
“ace不让我来,那我该去哪呢?”
“留在这里。罗德岛。”
“以前跟老爸从维多利亚漂来炎国,离开了我出生的那个‘家’。我问过老爸,什么是家,他跟我说,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家,”她顿了顿,“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是第二小队的大家所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我的家消失了。”她望着窗外,星空倒在她海一样深邃的眼里,好像就要溢出来一样。
我也望着窗外,夜空被稀释,快要天亮了。
“他们一直在罗德岛。”
一回头,她又睡着了。一颗流星从她眼角划过,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次是个好梦吧。
5
我轻轻地走出病房,在门口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才继续往外走。
一来到走廊拐弯处,就与值班的末药撞了个正着。
“博士?!”末药被我吓了一跳,我也被她吓了一跳,担心她会和凯尔希告状。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我摸摸后脑勺:“这么早啊,末药,哈哈……”
“博士是来看煌小姐的吧?”
“求求你不要告诉凯尔希——”
“不会的。博士能帮我个忙吗?”
“你尽管说!”
“劝煌小姐把这个药喝了。虽然我知道很苦,呜……但是如果是博士的话,煌小姐一定会听的!拜托了!这个药是帮助她恢复精神的……”末药从包里套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我手里。
“好,我会让她喝的。”
末药笑了:“博士真的很关心煌小姐呢!”
我的脸有些发烫,赶紧跟末药告辞,结束这个令人难堪的话题。
6
那天值班的末药很累,但是很开心,她笑着看博士离开的背影,双手合十。
“大家都要好好的呀——”